什么意思呢？如果国家意志不符合规律它是短命的；如果规律使然，没有变成国家意志，那它就是纸上谈兵；如果基于规律使然的国家意志，它应该成为我们民族和国家未来的发展方向。

　　为什么要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有现代教育体系吗？

　　■第一，职教和普教的区别是什么？我想它是一个从定界到跨界的转变。

　　■第二，既然有了中职，为什么还要有高职呢？中职和高职到底什么关系呢？都是“断头”的教育，都是培养技能型人才，高技能到底高在什么地方呢？我认为，很可能是从经验走向策略层面的技能。前面讲的普教和职教，是类型的不可替代性，现在说的中职和高职，是层次的不可替代性。

　　■第三，高职到专科就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本科以上呢？都是技能型人才，技能和技术什么关系呢？我多次问江苏、浙江、上海的职教同行，大家都认为技能低于技术，技术高于技能。我不这样认为。我在十年前就说，高等职业教育一定会有本科。技术和技能什么关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哲学问题，我认为，技术隐藏着很多技能，在技术产品里，在技术规格里，技术靠技能来显现。下面分述☟☟。

　　第一个问题，定界和跨界，普教与职教是一个类型的区别。普通教育只有一个学习地点，而职业教育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学习地点。只有一个学习地点的怎么能与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学习地点的进行参照比较呢？举个例子，普通教育1月放寒假7月放暑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职业教育很可能不是这样。比如农业专业的就以农时来划分学期，工程专业的就以工程周期来划分学期，旅游专业的在旅游旺季的时候就得教学，在旅游淡季的时候就可放假。要评价职业教育，首先就要考虑两个学习地点与一个学习地点的区别在什么地方。职业教育两个学习地点有一个是在企业，企业需要什么学生我们就培养什么学生，功利性很强，这功利是对的，针对性很强，这个针对也是对的。以企业的需求为基本出发点的提法也是对的，但是忽略了一点，如果企业倒闭了那培养的学生怎么办呢？所以就又回到另一个学习地点，我们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两种想法都是定界的思考。我们要从围城走出来，要从定界走向跨界，必须跳出教育看教育、跳出企业看企业，要把“两张皮”做融合、做集成。职业教育根本就在于跨界，我们经常说的校企合作、工学结合是跨界，现代学校制度、现代企业制度结合也是跨界。我们如何在职业和教育之间实现跨界？我们一直缺乏对职界的了解。在德国有“企业教育学”的概念，而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因为我们没有把企业作为一个学习地点。当然也有人说，不是所有的企业都有资格搞教育，只有具有资格认证的企业才能搞教育，这样的企业才能被叫做“教育企业”，才能摆脱纯粹功利性走向一个公益性的教育机构的存在。我们验证两者之间的跨界必须架桥，一个跨界的职业教育必须要有跨界的思考，这是讲的类型的问题。

　　二，讲层次的不可替代性。中职和高职什么区别，当然是层次的区别。区别在什么地方？难道是高职比中职讲的理论多吗？中职培养动作技能，而高职培养心智技能，都是技能型人才。经验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结果形态的经验，一个是过程形态的经验。长久以来，我们重视结果形态的学科体系而忽视过程形态的体验和经历，重视了细节和局部而忽略了整体。我们讲知识，先讲应知，然后讲应会、讲技能，再后讲价值观，以为把这三个加起来什么都会其实什么都不会，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何在应会中掌握应知，掌握做人的道理。如何寻求这个整体效益呢，只能在课程之间。我们要从经验走向策略，我认为中职主要解决经验层面的，也就是如何在感知过的事物、思考过的问题、体验过的情感和操作过的技能的基础上解决“怎样做”的技能。而高职主要在经验的基础上，在目标、条件、行动链接起来的规则基础上解决“怎样做更好”的技能。

　　三，技术和技能是什么关系？技术是高于技能的吗？人所掌握的技术是经验与策略，有空间形态的技术，时间形态的技术，人的活动是时空形态的技术，前者可以脱离个体存在而后者不能脱离个体存在。人所掌握的、不能脱离个体存在的技术才能使那些物化的、规则的技术发挥作用，这就是技能。在实例性技术和规范性技术中隐含了许多东西，它处在一种被遮蔽的状态，而人所具备的过程性的技术，它使得遮蔽的东西去蔽了。也就是说，这种过程是通过技能来完成的，是通过人化的技术，附着于人身体存在的技术才能使那些可以脱离个体存在的技术开显出来。所以科学是对自然规律的开显，技术是对科学的开显，技能是对技术的开显，它们是随动、互动、伴生的。有多高的技术一定有多高的技能，绿皮火车的技术和制造、操作、维修绿皮火车的技能，与高铁的技术和制造、操作、维修高铁的技能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技术性人才一定先是培养技术型工人，往上随着动作复杂程度和知识思考程度增加，一边是技师与高级技师，一边是技术员和技术师，这是基于technic的技术，而不是基于technology的技术。但是我们会把它混同起来，这就导致有人提出技术本科、职业本科不是职业教育的事，而是普通教育的事，这其实是没有区分好职业教育与工程教育的差异。